他的怀抱依旧宽广,我陷在里面。
安全感像一张网把我包裹起来,忽然就什么都不怕了。
「宇晨..」沈琳唤他。
我能想象她娇小的脸庞,楚楚可怜的样子。
可是,对不起,此时此刻我想自私一次,就这一次。
不要丢下我,我急忙拽紧了他的衣襟,他的白衬衫已经被我蹂躏的不像样子。
「别怕。」这话他是跟我说的。
他转身,我也跟着他转过来。
「我把她送到车里,让司机送她回去,我等等就上来。」
沈琳看着我,笑容勉强,她太瘦了,细长条的胳膊颤抖着,显得脆弱不堪。
走进电梯,我们始终沉默,镜子里的他沉闷闷的,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。
他手上还提着我的鞋,或者说是提着我的假脚。
他将我放进车里,司机已经就位,他探进来,拉上了车里的隔板。
他几乎是半跪在车门边跟我说话。
「什么时候的事?」
撒谎吧,总比说实话来的容易。
「婚后,车祸。」
他试图替我穿上假脚,双臂却僵着,无从下手。
「我自己来吧。」
他哽咽,「橙糖,跟我说实话。」
是啊,他这么聪明,怎么会信我拙劣的谎言。
「让我走吧。」
他叹息,将痛苦咽回肚子里。
「我会再去找你。」
嘭,门被关上,他转身的瞬间,悲伤一泻千里,我捂住脸,嚎啕大哭。
也算我运气好,回到家后才下起了雨。
我赶紧戴上了耳塞,蜷缩在角落里。
梦魇一般的记忆,再次向我肆虐而来。
宇晨父亲过世的那年,他妈妈找人算了命,认定我克他们家,软硬兼施想着拆散我们。
刚毕业的那一周,他提了现金,决定跟我私奔。
年少轻狂,总觉得为爱叛逆是件浪漫的事。
那一夜,我先到达了约定地点,昏暗的桥洞下贴着一排通缉令。
曾囚禁三个花季少女,并先奸后杀的杀人犯潜逃了。
当我凑近想看清这人的面容时,被人从身后捂住口鼻迷晕。
醒来时,发现自己身处地下室,右脚上还带着铁链。
我几乎是瞬间联想到了桥洞下的杀人魔。